一是高估了教育和科技的作用。为应对老龄化和少子化导致的劳动力日益短 缺,发达国家想到的一个办法是重视教育以提升人力资本,促进科技进步,提高 全要素生产率。但从实际效果看,这可以缓解经济停滞,但难以逆转,并且人力 资本红利也可能有尽头。以日本为例,上世纪七十年就提出科技立国,很早就意 识到要通过教育和科技进步应对老龄化;研发支出占 GDP 比例持续超过 3%,平 均高于美国 0.5 个百分点;至今已有 22 位本土科学家获得了诺贝尔奖(庞大科 研队伍的冰山一角),而这只有在其开展基础和应用研究时间足够久、力度足够 大、人员足够多时才可能出现……。但即便如此,日本 1990-2010 年平均受教育 年限仅提高 2.6 年,全要素生产率从美国的 74.5%下滑到 70.3%20,1990-2018 的 29 年间 GDP 增速平均仅为 1.1%21。这表明在老龄化和少子化面前,教育和科技 依然单薄。 二是高估了鼓励生育的效果。为应对人口转型后的少子化,发达国家普遍大 力鼓励生育,但总和生育率提高幅度有限甚至下降,至今仍远低于 2.1 的代际更 替水平,提高生育率比想象难得多(见表 1)。

日本 1990 年代以来就开始鼓励生 育,推出各种天使和新天使计划,2004 年以来进一步完善生育补贴保障政策22, 但由于错过生育调整最佳时机,总和生育率仅从 2005 年的 1.26 提高至 2015 年 的 1.45,2019 年重新回落到 1.36。少数发达国家总和生育率能够恢复到 2.0 以上, 有移民的因素23。三是高估了养老保障制度的作用。发达国家很早就建立起养老保障制度,但 不足以应对老龄化危机。这是因为:首先,养老制度本质上是一个收入分配安排, 是将财富从劳动人口转移到老年人、将支出从现在转移到未来,不会增加财富总 量和产出能力。其次,养老医疗等福利支出降低了储蓄和投资,削弱了经济的长 期增长。格林斯潘就曾指出,如果没有老龄化导致的高福利支出,美国和世界经 济增长会好很多24。第三,养老制度改革内容多、难度大25。包括构建多支柱养 老金体系、筹资模式改革(现收现付制转向基金积累制)、调整养老金参数(如 养老金替代率、退休年龄、缴费率)等。改革中还会遇到巨大的阻力、社会动荡 甚至革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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